【叶翔】情歌（完）
*餐馆老板叶x失恋少年翔
*ooc ooc ooc
bgm Sam Smith - Too Good At Goodby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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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从回到自己店里的时候就发现了坐在角落的孙翔。
他这里是个小餐吧，在这个典型美国小镇里供应着早餐下午茶，晚上卖点小吃，还卖点自己酿的酒，和平时日常比较常见的酒。叶修是在几年前来到这个小镇的，本来是在别的地方读书，后来来附近的某个公司实习了一阵，不喜欢那种生活也就把工作辞了，自己和另一个中国人开了这个小餐吧。后来那个人回国了，叶修也就自己顶了下来。
小餐吧的生意挺好，价格合理味道也好，还卖别的地方没有的中国小吃，美国人好像还挺喜欢的。
叶修会注意到孙翔是因为这个镇本来就没几个中国人，典型的美国小镇，到处都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，而且孙翔长得还好看，虽然在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。
晚上八九点，吃晚饭的那批客人已经走了，出来闲聊和喝酒的那批客人还没来。餐吧里零零星星地坐着几桌客人，低声聊着天，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。兼职的服务员在偶尔在店里巡几圈，问问需不需要什么帮助，或者跟客人闲聊两句，几美金的小费就这样就进口袋了。
孙翔点了一盘Mozzarella sticks，喝着一开始点的可乐，偶尔打开手机看看，发几条消息又关掉，再点点桌面上的游戏平板，就这样坐了快半个小时，然后接了个电话。
“什么？”
孙翔的声音有点大，叶修在吧台这边都能听到，而且说的是中文，叶修就格外留心了点。
“靠，我在这里等了半小时你跟我说不来？”
“有毛病吧你。”
“……你再说一次。”
“现在是老子跟你分手！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？”
电话被挂断了，孙翔把手机用力扣在桌面上，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。
有一桌女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孙翔，孙翔怒气冲冲地盯着面前的芝士条，盯了一会儿好像发现了这样根本不解恨，放松了点，只是一直低着头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叶修在吧台那边抽着烟饶有兴趣地看着，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得了，分个手失个恋搞得像杀父仇人似的。不过这个小孩儿看起来就没什么心眼儿，是个脾气直来直去的，固然是很多时候做很多事情都不会想着去给别人，也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。
叶修有时候挺羡慕这样活着的人，虽然心情不好的时候确实能把自己气个半死，但这直来直去的脾气，不开心来得快去得也快，烦恼也比弯弯绕绕的人少很多。
从自己的专用的那个小柜子里拿了个茶包，叶修用热水泡上了以后亲自给孙翔端了过去，在美国很少人会喝热腾腾的茶水，而这杯茶被放在孙翔面前的时候还冒着热气。
孙翔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，眼睛看着玻璃窗外高大的树，表情平静，只是浅色的眼睛里还带着一点气愤和烦忧。
陶瓷茶杯与桌面触碰发出响声，叶修自顾自地在孙翔对面坐下，孙翔有点诧异地看了看桌面上那杯冒着烟的热茶，还有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。
“喝点热茶，顺气。”叶修把烟灰缸拉到自己面前，拇指和中指拿着烟，食指拍了拍烟身，抖了抖烟灰。再举到自己嘴边的时候叶修发现自己漏做了什么，动了动手指示意了一下，问，“不介意吧？”
孙翔摇了摇头，继续用好奇的表情看叶修，好像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，还过来给了自己一杯自己没点过的东西。
“听到你说话了，想你应该需要这个。”
其实叶修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过来坐下了，只是觉得这个跟自己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小孩儿，应该需要一个人，一个能听他用自己熟悉的语音无障碍倾吐心声的人。
然后后叶修就坐在了这里，带着一杯热茶。
孙翔听到叶修的话愣了愣，仿佛是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，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，伸手去拿自己那杯冰块已经融了一半的可乐。指尖刚碰到冒着水珠的玻璃杯，孙翔又把手缩了回来，他看了一眼叶修，对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手指夹着烟随意地搭在桌面上，正侧着头看着窗外。
缩回手，孙翔最后拿起了那杯热茶。
滚烫的开水让陶瓷杯变得温热，红棕色的茶衬着纯白色的杯身让人心头一暖。温暖透过杯子传到孙翔的掌心，似乎是把刚刚被冻饮染上的冰凉都同化了，透过掌心直接暖了整个身体，就连脑袋好像也清醒了不少。
其实只是一次普通的失恋而已，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只不过那个人是从自己只身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以后，第一个让孙翔全身心去依靠的人，而已。
孙翔喝了口茶，茶太热，烫到了他的舌尖，有点疼，逼得他眼眶都有点发红。这感觉并不好受，孙翔吧唧了一下嘴，低声嘶了一声，却又小口抿了一口。虽然烫得有点疼，但这种温暖的感觉确实是让他好受多了。
“谢谢。”孙翔喝了小半杯茶，刚刚那股无处发泄的怒气算是平复了一些，他低声看着依然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叶修说，叶修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，深灰色的眼眸反着灯光，看起来慵懒又温柔。
“不用。”叶修说，掸了掸烟灰，“看小朋友不开心，关心一下罢了。”
“你说谁小朋友呢！”孙翔一下子就被叶修惹炸毛了，把杯子放下，好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有一股好像要跟叶修在这个问题上争到底的气势。
叶修吐了口烟圈，冲他笑了笑，不回答，好像在说，你看，一句话就炸毛，还不是小朋友吗。孙翔哼了一声，靠回沙发上，可爱的炸毛表情没在脸上停留多久，他抱臂在店里环视了一周，收回目光盯着桌面上的陶瓷杯，一会儿又看向别处，没有焦点，仿佛在走神。
然后孙翔把目光放到叶修的侧脸上。
叶修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起了第二根烟，烟灰缸里多了一节白色的烟头。他把烟叼在嘴上，没怎么用力，也没在抽，只是就那么让它自己松松地贴在双唇间，一点一点燃烧着。
已经入夜，外面早已经是漆黑一片，只有偶尔几辆车路过，车头灯一闪而过，带过一道亮光。小镇在半山腰上，路旁是已经变红变黄的树林。
秋天的天空特别地清亮，墨蓝色的，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星星，有些发出持续不断的或微弱或光亮的光芒，有些则闪烁着，好像在指引人往某个目的地前去。
叶修的脸不属于让人一看便眼前一亮的大帅哥类型，相反的，他跟不修边幅可能还比较沾点边。下巴上有点胡茬，眼睛不像孙翔那样好像永远都会是明亮的，他的眼神慵懒，好像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，脸型跟身材一样都是瘦削的，一身休闲的衬衫，能从解开了两个扣子的领口看到深陷的锁骨。再配上那根好像永远都燃不尽、会被不断续上的烟，整个人都染上了一阵慵懒的雅痞气。
孙翔无理由地感觉这个人会是值得自己相信的人。
尽管孙翔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，而现在也不过是认识了不到一个小时。
也许他会愿意听一听自己那些破事儿。孙翔想。但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，这种破事儿有什么好说的，来来去去不过也就是，来到了美国，不认识任何人，结果喜欢了个人渣，用了几年终于知道了他的真面目，这种俗套又无趣的故事。
孙翔拿起陶瓷杯喝了口茶，茶水已经变得有些凉，茶包泡久了也有点涩。过浓的茶涩味从舌尖钻到喉咙，不仅失去了半小时前它带给孙翔的安抚感，甚至还带来了让人难以下咽的苦涩。
他的那段感情好像也是这样。
一开始那个人给孙翔带来的安全感和安抚，随着时间流逝，加深的了解，长期的相处，一点一点的褪去。当名为时间的风一遍又一遍吹过那光鲜亮丽的皮囊，这虚假的表象也被风蚀，那个人的真面目一点一点透出，皮囊底下那被蛀虫侵蚀到千疮百孔的躯体对孙翔张牙舞爪，让他无法忍受。
于是孙翔选择了逃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逃离了这个沼泽。孙翔站在那滩冒着泡泡的黑泥边上，看着自己身上的污秽，松了一口气，但却还是忍不住去想。后脚跟想着要离开，脚尖却不停地被破掉的泥泡沾污。
现在是真的断了。
孙翔觉得自己是真的逃离了。从不久前挂掉那通电话那一刻开始，孙翔就已经逃掉了。
孙翔不会去否认这段感情，那些开心不是假的，也没什么丢脸。算不上被骗，只是没有带眼识人。每个人在十几岁的时候都喜欢过几个人渣，孙翔觉得也许他这辈子只会喜欢这么一个。不仅不否认，孙翔觉得自己好像还得感谢他，太容易就交付全部总是一个愚蠢至极的选择。
他把陶瓷杯里的茶一饮而尽，浓茶滑过喉咙，在满口腔留下苦涩。孙翔觉得自己需要一杯酒，或者是一瓶酒，为了发泄也为了庆祝自己终于摆脱了。
“老板，”孙翔说，“你能给我一杯酒吗？”
叶修吐了口烟圈，转头看向孙翔，问，“Can I have your ID?”
孙翔啧了一下，这就是他为什么直接让叶修给他一杯酒的原因。他悻悻地回答，“I'm under 21.”
叶修笑了笑，吸了口烟，把燃尽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，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。他摊了摊手，表示在这里自己无能为力，毕竟这是法律规定的21岁才能喝酒，尽管他是这里的老板，那也做不到。
“那你能给我一根烟吗？”孙翔不死心，又提了另一个要求。
叶修还是笑，这次加了一句，“小朋友在这里还是乖点好。”
孙翔哼了一声，不再看叶修，拿起被自己晾在一边一个多小时的手机，是那个人给他发的短信。孙翔甚至没有细看内容，直接点了把短信全部删除，并且把联系人拉进了黑名单。
心里还是烦得慌。
将近十点，小餐馆里的人变得多了起来。三三两两地围桌坐在一起，点几盘小吃，一人一杯饮料，聊学校的事情，聊家里的事情，聊八卦。
孙翔这才看到原来背对着自己的角落有个小舞台，鼓，键盘，吉他，还有连着音响的电脑，平时用以小演出的器材一应俱全。孙翔在学校跟几个好朋友有个小乐队，偶尔缺钱了会一起去这种小清吧当兼职驻场乐队，打工赚点零花钱。而孙翔是队里的主唱，会键盘，只是没有键盘手那么熟练。
“老板。”孙翔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，他压低了声音说，“我给你唱一首歌，你给我一瓶酒。怎么样？”
叶修挑眉，手臂交叠在桌面上，他往前探了探身子，笑容有些玩昧。
“你先唱。”叶修说。
孙翔起身走到小舞台上，叶修靠回沙发靠背上，低头点了根烟，透过烟雾去看孙翔把电子琴放到高脚椅前，调高了琴架，调了一下麦克风，两条被包裹在略紧身牛仔裤下的长腿随意地踩着高脚椅的踏脚，修长的手指抚上琴键，咳了声试了下音。
这声吸引了几桌客人的注意，有几个人给他鼓掌，孙翔朝那个方向笑了一下，凑近麦克风报了歌名。
“Too good at goodbyes.”
简洁的琴声响起，少年清亮的嗓音紧随着进入。
You must think that I'm stupid
You must think that I'm a fool
You must think that I'm new to this
But I have seen this all before
I'm never gonna let you close to me
Even though you mean the most to me
'Cause every time I open up, it hurts
So I'm never gonna get too close to you
Even when I mean the most to you
In case you go and leave me in the dirt
But every time you hurt me, the less that I cry
And every time you leave me, the quicker these tears dry
And every time you walk out, the less I love you
Baby, we don't stand a chance, it's sad but it's true
I'm way too good at goodbyes
……
键盘的伴奏只是几个平淡的音符，孙翔的歌声像是在低声叙述着一个故事，淡淡地，偶尔带点他身上特有的倔。
歌很短，故事也不长。对于人一生来说几年算不得什么，到最后回想起来都是过客。
叶修叼着烟看着孙翔半垂眼帘唱歌的样子，小舞台顶上那盏特设的照明灯把突出成这个小餐馆里唯一的主角。染成淡金色的头发配深色的连帽衫，再加上强烈的灯光，孙翔好像显得有点苍白和不堪一击，但他干净的歌声里的倔劲却在说着不一样的故事。
孙翔在掌声中回到了座位上，边走边向客人们道谢。
叶修把燃了一半的烟摁灭，让孙翔在这里等自己一会儿，去吧台那边跟看起来是经理的员工交代了两句，拿着车钥匙招呼孙翔跟着自己走。
孙翔不明所以地收了东西跟在叶修身后，坐上了叶修停在餐馆门旁的车。
“去哪儿？”等车发动了孙翔才记起来问这个问题。
“我家。”方向盘一打，叶修踩了油门往没什么车的路上驶去，车速挺快，但很稳。
“啊？”
“你不是要喝酒吗？”叶修侧过头看了孙翔一眼，“你还指望我能给你在公众场合搞瓶酒来？”
孙翔一时语塞，这话虽然说得有道理，可是这场景转换有点迅速，他有点转不过来。
车子在某个小山坡的独栋屋子前停下了，一路上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，叶修专注于看路开车，孙翔侧头看着窗外掠过的树林，看得出了神。
门刚打开屋里就传来了几声喵，一亚麻一白两只猫从客厅踱着步走了出来，一猫一边蹭了蹭叶修的裤腿，又往厨房走去。孙翔脱了鞋进屋，环视一下这间不大不小的房子，白色和深灰色为主的色调，客厅地上铺着地毯。
叶修在厨房给两个主子的碗满上猫粮，还开了个小罐头，一碗放一半。
厨房挺整洁的，不过叶修估计也不怎么在家做饭，自己都是开餐馆的，何必再自己动手。旁边有个吧台，酒架上摆满了不同的酒，还有果汁和饮料，应该是用来调鸡尾酒的。
“想喝什么就自己拿，杯子在吧台的柜子里，冰箱有啤酒。电视连着PS4，想打游戏自己打。我去洗澡，你自便。”叶修几句简单交代了一下，把手机钥匙和烟随意放在吧台上，转身走向楼梯。
“我喝了贵的你不会要我给钱吧？”孙翔站在楼梯口，仰着头冲叶修问。
“贵的我都收起来了，你随便喝。”叶修的声音从二楼传来，带着点笑意。
“靠。”孙翔笑了，走去酒架前随意抽了一瓶，他对酒没什么研究，但是红酒明显不太适合现在的他。他拿了个小酒杯，打开了一瓶朗姆酒，先连续灌了几小杯。
直接喝底酒比起喝别的酒来的劲都要大一些，有些冲的酒精冲击着喉咙，他觉得喉咙有点发热，酒香萦绕在鼻腔，酥麻的感觉顺着神经钻到头皮顶，孙翔只觉得心里舒坦多了。
从冰箱拿了瓶啤酒，孙翔蹲下摸了摸两刚吃饱的两只猫的头。叶修的猫意外的不怕生，还有点粘人。孙翔摸它们，它们就用头顶了顶孙翔的掌心，然后接着舔自己的爪子，给自己洗脸。
孙翔笑了，去客厅把电视和游戏机打开，从满柜子的游戏碟里抽了个FPS类的游戏，趁着游戏启动的时间去把两只猫都抱到自己旁边。
叶修擦着头发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场景。孙翔拿着游戏手柄在游戏里大杀八方，白的那只猫窝在孙翔盘着的腿中间，亚麻色的那只在旁边揣着手端坐着，眼睛盯着屏幕。
就这么一会儿自家的主子居然已经被拐卖了，叶修觉得有点难过。他去冰箱拿了瓶啤酒，再从柜子里多拿了一个手柄，接上游戏主机。孙翔刚结束了第一章最后一个小章节，这正打到第一章的Boss。叶修把另一只猫抱到自己怀里，给它挠头，胖胖的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声。
“先去洗澡吧，换的衣服给你放在浴室了，都是新的。”眼看第一个Boss打完了，叶修说。
孙翔点了点头，放下手柄，看了看电视屏幕，又有点犹豫。
“我等你回来一起打。”叶修一手撸猫，一手拿着手机划拉着，完全没有碰游戏的意思。
孙翔这才向二楼冲了上去。
不一会儿孙翔就下来了，头上盖着毛巾，脸红通通的。孙翔一边随意地擦着头发一边去冰箱又拿了啤酒，顺道把小酒杯和剩下的那小半瓶朗姆酒拿了过来。
叶修果然没有自己玩，孙翔走的时候游戏停在什么界面，现在还是什么界面。而叶修则在专心致志地撸猫，两只猫围在他身边，不停地起身去够叶修手里的铃铛。而叶修表情温柔，嘴角和眼角都染上了笑意。
孙翔把一瓶啤酒放到叶修旁边，用食指和中指去挠小猫的下巴，本来还在跟铃铛过不去的小猫马上安静了下来，眯起眼睛不断把脖子往下压，舒服地咕噜咕噜。
双人打比单人打的通关速度快，打了两个多快三个小时两人就把全部章节都通了。猫早就在沙发上呼呼大睡，还发出了沉重的呼噜声。冰箱里那一打有多的啤酒全都喝光了，那瓶朗姆酒也是。客厅一地的空酒瓶，多数聚集在孙翔那边，叶修只喝了五六瓶啤酒，还有两小杯朗姆酒。
孙翔显然已经半醉了，眼神有点飘忽，虽不至于理智不清，但很多时候反应已经慢了半拍，打到后段基本都是叶修自己一个人在扛着，孙翔也就在旁边辅助两下。
“真他妈是个混蛋。”
打破沉默的是孙翔的这句话。
叶修以为孙翔醉了以后会说更多，或者还发发酒疯，但没想到他醉了以后好像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安静点，那一身的刺和倔也被收了起来。骂了这么一句以后就安静了下来，低着头靠着小矮桌坐在地毯上，客厅里只剩下游戏的背景音乐，还有猫们沉重的呼吸声。
然后一滴眼泪落下，渗入地板，甚至没有发出与地面接触的闷响声。
叶修没说话，靠着旁边的沙发正对着孙翔坐着，看着眼泪一滴一滴滴落，频率从慢到逐渐密集，又变回零星的几滴。
“嗯。所以别想了。”
许久叶修才缓缓说了这么一句。
孙翔抬起头，眼眶红红的，长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。浅色的眼眸染着水汽，如同彩玻璃，脆弱到一碰就会碎。
叶修坐直了身，看着孙翔的眼睛，伸手去揉他的头发，动作掀起了孙翔的刘海，温热的掌心摩挲着光洁的额头，孙翔闭上了眼，乖顺地任叶修动作。
“早点睡吧。”
叶修带着孙翔去了二楼的客房，看他把热水喝了，自己才回房间。
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中午才起来。
孙翔起来的时候叶修刚做好简单的brunch，煎蛋加烤了的吐司面包，还有一杯热茶。两人互道了早安，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吃。猫吃饱了在桌底休闲地踱步，尾巴扫过孙翔的脚踝，酥麻的触感让孙翔打了个颤。
孙翔大概记得昨晚的事，想起自己还哭了脸就变得通红，叶修看了一眼，笑了笑，没说什么。这顿饭吃得有点沉默，主要是因为孙翔的不好意思。
临走之前孙翔蹲在客厅摸两只猫的头，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了，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，只是PS4还连着两个手柄。
“我走啦，后会有期。”
听到叶修招呼的时候孙翔低声对着猫说，低头用鼻尖分别蹭了蹭两只猫湿冷的鼻尖。
回到小餐馆以后孙翔也没过多的停留，跟叶修客套了几句，谢谢昨晚的一切，发动了车子离开了。
“欢迎再来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这是两人最后的对话。
叶修站在门口抽烟，看着黑色的车身消失在马路上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这个小孩儿叫什么。
孙翔在某个红绿灯处停下，看后视镜里已经截然不同的景色，拿起刚充上电开机的手机，打开Message想给叶修发点什么，才记起来自己并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，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。
把手机扔回置物凹槽里，孙翔看着变成绿色的信号灯，踩下了油门。
又有什么所谓呢，下次去那个人还会在那里，抽着烟，侧头看着窗外已经光秃秃的树，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只是单纯在走神。
接下来的几个月孙翔都没有出现。
有个当晚也在的熟客问叶修，上次那个唱歌的那个小帅哥什么时候会来，叶修笑了笑，说那只是一个客人，一时兴起去唱了一曲。
进入冬天，山里的风都凛冽了一点，钻进布料的缝隙里，刺骨的冷。
十二月的第一天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，厚重的雪花落在外面的车上，一直从傍晚下到入夜，地上某些地方积起薄薄的一层雪，衬着还绿的草坪，初冬的感觉扑面而来。
孙翔在这个晚上又一次推开了小餐馆的门，一个新来的服务生带着他进来，他冲对方摆摆手，指了指在吧台跟客人聊天的叶修，说自己是来找人的，便自己走过去在吧台上坐下，把围巾和大衣脱下搭到一边的凳子上，手交叠在吧台上，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叶修。
本来在跟叶修聊天的客人指了指孙翔，叶修这才回过头来，看到孙翔他有点意外，随即笑了笑，跟那个客人说了两句以后走了过来。
孙翔把自己的驾驶证放在吧台上，摁亮了手机屏幕，说，“嗯……我还有，两小时十六分钟就能合法喝酒了，哦，还有合法抽烟。”
叶修拿起孙翔的驾驶证看了看，再看孙翔那得意的样子，不禁笑出声。
“不过我还是想去你家喝。”孙翔眨了眨眼，“想你的猫了。”
“可以。”叶修给孙翔端了杯水，看着驾驶证上的拼音名字，问，“孙翔？”
孙翔咬着吸管喝了口水，点了点头，“飞翔的翔。”
“你好。”
“我是叶修。”
“修正的修。”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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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个月超喜欢这首歌
摸了个短篇
甚至连恋爱都没谈上【盖锅逃走
希望大家喜欢啦
【我后悔了 翔宝生日我应该写这篇的
惯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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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所有小蓝手和小红心
啾
【btw 这个设定好迷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