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喻】刺青 03

*龙王叶x狐妖喻

*大概是古风

*ooc ooc oo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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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.

 

叶修这一句话下来,喻文州会在岛上留下长住这件事倒是定下来了。一时间全岛上下都喜气洋洋的,下人们都有要摆出过年的架势,说是要给喻文州准备宴席,名为定居宴。

 

叶修皱了眉,说这都在这儿住了一个月了,现在才来搞什么宴席,奇奇怪怪的。管家这趁着高兴的劲头,大着胆子答了句嘴,“这不是我们岛上第一次有小主人吗?大人您看,这么多年下来了,这岛上就我们陪着您,您也觉得无聊啊。”

 

“呵。”叶修吐了口烟圈,挑着眉,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,“这么一说还是替我庆祝了呗。”

 

“那是!”管家笑弯了眼,知道自家主人倒不是真的生气,就是耐不住性子贫两句嘴。

 

那天晚上厨房准备了喻文州最喜欢的菜式,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。两个人也吃不完,叶修就让人都坐下一起吃。喻文州是真的挺高兴的,一对眼睛一晚上都笑眯眯的,只管从碗里往嘴巴夹吃的,反正这一晚上下来,他放菜的那个小碗就没空下来过。

 

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,喻文州和叶修两人都吃得有点撑,披着披风在微凉的夜风里逛庭院。

 

深秋冬初的庭院,到了晚上更是别有一番美色。红黄掺杂的枫叶在昏黄的灯光下一深一浅,还时不时有几片随风飘下来,落在地上装饰着青色的石径。偶尔有一阵强烈一点的风吹过,本就将落的树叶们一下子全都被风带走,也带起了地上的部分落叶,像一场由枫叶组成的稀疏的雨。

 

喻文州跟在叶修身后,跟叶修保持着半只手臂的距离,他用脚尖踮在路上的落叶上走,现在不是穿着木履,他又可以在小径上蹦蹦跳跳,不用怕摔倒了。

 

叶修在前面走着,听着身后喻文州的动静,时不时回个头,怕喻文州一不小心就摔倒了,树叶覆在被脚步磨得有点光滑的石径上,一个不注意还是很容易摔的。再加上早上下了雪,融化在路上变成积水,晚上温度一降下来,在路上某些部分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。

 

一人玩一人看,慢慢悠悠地两人又晃到了湖边。喻文州趴在美人靠上看湖里的鱼,双腿跪在座上,因为晚上光线太暗,他挺直了身板去看,小半个身子都伸到靠背外,叶修伸手扯着他的手臂,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掉下去了。

 

“今天好像没什么新的鱼啊。”喻文州说。

 

叶修侧身看了一眼水面,他对这个倒是不太注意,只知道这池塘里的鱼一直都是自由进出的,喜欢的话偶尔来这里旅游一圈,甚至是就在这里定居了,他都不太在意。

 

喻文州来了以后,这些鱼就得到了不一样的宠爱。他每天都带着鱼饲料趴在美人靠去喂它们,为的就是趁着鱼儿们都游过来疯抢饲料的时候,可以更容易地看到有没有新的鱼出现。

 

“你好像很喜欢它们。”叶修换了姿势,侧靠着美人靠坐着,一腿曲着搭在座上。

 

喻文州冲叶修笑,想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,伸出指尖仿佛要去点水面。很喜欢倒是算不上,就是天天这么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。

 

叶修伸手去握住喻文州的手,微凉的手心裹着喻文州体温偏高的手背,喻文州不解地转头看叶修,“想看更多吗?”叶修问。

 

喻文州点点头。当然想了,这池子虽然每天都有很多鱼,可是因为面积偏大,怎么看都是稀稀疏疏的,即使喻文州拿鱼饵去引诱,也只能把周围那一小群引过来。

 

叶修牵着喻文州去湖心亭,亭外有一圈突出来的地方,宽度刚好可以供人坐在上面。叶修带着喻文州坐在正中心的那个地方,那里最接近湖心,叶修让喻文州别乱动,不然掉湖里了,叶修不一定来得及在他入水前把他捞起来。

 

然后叶修弯腰,伸出修长的手指,指尖轻轻一点水面,本来如镜面一样的湖面泛起了一小圈涟漪,叶修又一挥手,湖边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,灯光映在湖面上,透过水面照在鱼儿的鳞片上,像有灯在水中一样,微弱地照亮着一小片地方。

 

借着微弱的光,喻文州看到不同的鱼都缓缓地向叶修刚刚点的地方集中,大大小小,各色各样,还不断有新的从水底的连接口游进来,绕着刚刚泛起的那阵涟漪转圈,仿佛那是叶修为它们画的轨道。

 

喻文州惊喜地瞪大了眼睛,其实他平时的表情都是淡淡的,今天一天倒是完美诠释了两次“喜上眉梢”,看得叶修也觉着新奇。

 

喻文州弯下腰也想去摸水面,可是身高还是不够,还差挺多才能碰到。他只能放弃,双手抱着膝盖,低着头看着,鱼儿在他们的脚尖下绕着圈游,绕一圈后便离开,新的又接着游上来,好像就是为了在喻文州面前展示一下自己。

 

叶修抓着喻文州的手臂,怕他一个高兴过头便掉下去。

 

“有多少没见过的?”叶修问。

 

“嗯……挺多的。”喻文州直了直身子,伸出手指两条正游过来的,“那两条好像就没见过。”

 

“你都能记住?”叶修有点惊讶。

 

“也不是,那两条长得比较好看。”喻文州转头冲叶修笑,“看来龙王大人魅力还是不够,吸引不了这两条好看的,让自己主动过来。”

 

叶修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,伸手去捏喻文州的脸,看着这小狐狸脸上那抹带点得意的笑,说了一声人小鬼大。

 

喻文州既然住下了,学东西就不需要着急,叶修也放缓了教他的节奏。他把本来早上和下午都要他学琴棋书画改成下午一门一门轮流来,因为季节转换,两人现在都比较晚才起床。早上喻文州吃完早饭,看一会儿鱼,消化得差不多了就跟着岛上的侍卫学基本功。

 

其实叶修要真上手打起架来未必会输给谁,只是他从小就是被放养在外的,身上手上的功夫都是自己学来的,不系统。他也不希望喻文州像他那么学,让门第出身的侍卫们教喻文州基本功固然是最好的选择,到基本功都练熟,叶修再下场教他。

 

基本功是最基础的东西,也是最重要的。一晃下来,当叶修觉得喻文州基本功已经扎实了,已经是三个冬天后的事情。

 

喻文州从那个刚到叶修锁骨处的小孩,长成了到叶修的耳朵的少年。他还是留着那不过耳的墨色短发,皮肤越发的白皙,像白玉一样通透。只是两年下来喻文州不再调皮,不会再在落叶上踮脚走,也不会再天天趴在美人靠在数鱼,看鱼。

 

一切沉淀下来以后,那只带着点野脾气的小狐狸一点点洗去了自己的野,留下的都是优雅的贵气,还有本就深藏在骨子里的温和,只是偶尔还是会对叶修发点小脾气,开点恰到好处的玩笑。

 

早饭过后,休息了一会儿,喻文州按惯例站在岛上的一片空草地上,等着这两年一直给自己指导的侍卫前来。没等来侍卫,倒是等来叶修站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。

 

叶修还是平常的那身衣服,手里拿着烟枪,松散的薄衣仅腰间一条缎带系着。他脱掉木履,赤脚站在喻文州的对面,冲他勾了勾下巴,示意他可以动手过来了。

 

侍卫最近这半年都在穿插着给喻文州教常用的招式,也练习过很多次,虽然自己占上风的次数不多,但是就叶修这副随意的模样,多少还是激起了喻文州的一些斗志,他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,没有任何遮挡,只能强攻上去。

 

毫无意外,一招被叶修轻而易举地挡下,一转身抬手去攻击,喻文州躲开,整理了一下又发起进攻,还是被叶修轻松看穿。

 

一场下来叶修是压倒性的压制着喻文州,他甚至都没有找到叶修的破绽,倒是自己的每一招几乎都被叶修看破,那人气定神闲地举着烟枪,懒懒地见招拆招。

 

喻文州气喘吁吁地坐在草地上休息,看到叶修赤着脚向自己走来,那双白皙的脚停在喻文州的面前。喻文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第二次看到叶修都是最先看到他的脚,骨节分明、能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,又没有任何伤疤等瑕疵,倒是左脚脚背上有一颗痣,在次小趾的脚筋上,像是特意而为的点缀。

 

“打得不错。”叶修说,他伸手去摸喻文州的头发,“临时的策略都很不错,就是慢了。”

 

喻文州点点头,他当然知道自己慢了,每一次避开叶修的攻击的时候,叶修的手都是堪堪擦过自己的身体,如果叶修手上拿着的是武器,自己身上早就满是伤了。

 

其实叶修早在看喻文州和侍卫训练的时候,就发现了喻文州的动作总是慢一小拍这个问题。叶修看着,记着,把之前看到的喻文州的小问题都融在今天的对战里,喻文州很聪明,大多小问题都刻意去改好了,他之前没发现的叶修今天也特意融进对战里,相信喻文州今天下去就能改。就是这个慢一小拍的问题,不管叶修怎么做,他都还是这样。

 

接下来的几天喻文州也卯足了劲去跟叶修对打,依然是被叶修压制着,喻文州每天都沉着脸,也不冲叶修发脾气,就是自己坐在一边,在那里跟自己较劲,有时候为了追求更快一步出招,反而忘了用策略去破招。

 

“文州。”叶修走到喻文州跟前,刚要继续说些什么,就被喻文州打断了。

 

“给我点时间。”喻文州说,抬起头跟叶修对视,刚过十五岁生日的少年眼里带着近乎偏执的执着。

 

叶修叹气,喻文州这温和性子里深埋着的倔劲,除非是他自己愿意自己走出来,不然谁都拗不过他。叶修点头,撩起喻文州的刘海去揉他被汗浸湿的头发,喻文州也如小时候一样亲昵地用额头去蹭他的掌心,喻文州习惯于叶修给他的纵容,叶修也习惯适当地放纵喻文州。

 

一个月过去。

 

叶修时不时下场跟喻文州对打一两场,更多时候还是那个侍卫陪练。叶修在旁边看着,喻文州一开始还是想要提自己的速度,十次总有七八次都是败在这一瞬,剩下的那几次是喻文州用了意想不到的动作,把侍卫从战术上压制下去。

 

叶修觉得喻文州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与长处,在跟叶修对打的时候也会偶尔上一些小损招,可是叶修是谁啊,装着惊讶的样子,嘴角含着一抹笑,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情面都不留,一下子就用更损的把他家这只乳臭未干的小狐狸给阴了回来。

 

喻文州好像又长高了一点,叶修是在某个下午在藏书阁的时候发现的。

 

他开始研究战术的书籍,天天下午就闷在书阁看书,抽出一本就靠着身后的架子开始看。叶修走过去,发现喻文州已经长到自己鼻梁处了,拿书拍他的头手都得抬高一点了。

 

叶修伸手从上层抽出一本都尘封的书出来,往旁边抖了抖以后拍到喻文州脑袋上,喻文州皱眉,好像是被尘呛到,笑着问怎么了。

 

叶修把书递过去,让他看自己抽出来的这本,跟喻文州说几天后以这本书为基础,来一次纸上推演。喻文州学着叶修的样子挑眉,然后笑了,眉目弯弯的,说龙王大人不用复习一下吗,到时候输了可是要丢脸的。

 

叶修没好气地笑,曲起手指去敲他的额头,让他别老想着有的没的,先赢了再说。

 

几天后喻文州已经把书读透,跟着叶修来到湖心亭。小石桌被换成了长桌,上面摆着叶修以前用的推演盘。那是管家这几天从收藏室里找出来的,都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,里里外外清洗一番又晒干,摆好在湖心亭里让两人用。

 

“大人都好久没玩过推演了吧。”管家一边摆一边说,他从叶修脱离家族开始便跟着叶修,这数不清的年头下来,叶修什么时候做了什么,在哪里吃过什么苦,又在哪里赢尽了风采,他都记得。

 

“是啊。”叶修把管家摆出来的道具都放到合适的位置,“真怕输给文州。”

 

叶修笑,管家也跟着笑,管家这年头下来确实是老了,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都带着一点皱纹,而叶修呢,模样好像是一点都没变,只不过是褪去了少年的稚气,从不可一世变成现在的锋芒不露。

 

喻文州来的时候叶修刚把东西摆好,他的发梢还有点湿,大概是吃完饭后没午睡去洗了个澡,这会儿刚洗完澡出来,头发都没干。

 

天气又开始变热,喻文州也换上了薄衫和木履,拿着书走进亭子,跟管家点头打招呼,管家退下了,留下两个人笑眯眯地看着对方,那劲儿看上去是谁都不肯让着谁。实际上,叶修不需要喻文州让着,喻文州也不想要叶修让着自己。

 

两人一直在亭子里呆到黄昏,管家过来招呼两人去吃饭。喻文州把不高兴全写在脸上,叶修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,举着烟枪懒洋洋地吐着烟圈,怕是今天喻文州就没赢过。

 

“快来吃饭吧,”管家招呼着,替他们把东西都简单收了收,又冲着喻文州说,“今天厨房做了白切鸡呢。”

 

喻文州早就收起了沮丧的表情,他从来都只在叶修面前做这种表情。他冲管家笑,说那就赶快过去吧。

 

后来喻文州每天下午就跟叶修在亭子里做推演,输了一次就再来,好几天下来终于有一次把叶修逼到死角,叶修看着局势,呼出一口烟圈,透过灰白色的烟雾冲喻文州笑,几步下来还是把死局破了,险胜。

 

叶修伸手去摸喻文州的侧脸,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喻文州温热的脸颊,“做的挺好的。”叶修说。

 

喻文州偏过头把自己的脸颊往叶修手心里送,半抬眼眸看着叶修,狐狸那魅惑的双眼里有点挑逗,更多的是得意,喻文州笑着说,“龙王大人教得好。”

 

后来喻文州又多看了很多本叶修推荐的战略书籍,每看完一本就去跟叶修玩几天纸上推演,局势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全都是一边倒,更多的是势均力敌,有时候叶修被逼到死角险胜,还有叶修被喻文州反将一军,输掉了推演。

 

叶修看着推演盘,喝了一口管家刚递过来的茶,笑了笑冲管家说,“文州这孩子,心真脏啊。”

 

语气里却有掩盖不住的骄傲。

 

“那不是像极了您吗。”管家也笑,他想起刚到这一片时候的叶修,两人对视,显然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,不约而同又笑起来。

 

叶修刚来的时候也是受尽欺负的,身边只带着几个随从,老管家是其中一个。本就在这片扎根的妖们,根本没有一个是服叶修的,当然也没有必要去服。叶修也不急,用身上那点硬功夫降服了几个小家族,然后自己就当起军师的角色,日日夜里策划着不同的谋略,指使着就那几个半人硬是把东海一片打了下来,再在陆上住了几十年镇住整个地区,才搬到岛上来。

 

喻文州现在这战术用的,倒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叶修,只是相同中却又带着有很多喻文州个人特有的风格。

 

饭桌上喻文州显然心情很好,还主动给叶修夹菜。叶修看了喻文州一眼,又往喻文州碗里夹了菜。

 

“要出去看看吗,文州。”叶修问。

 

喻文州嘴里还嚼着东西,他愣了一下,看了叶修一眼,回过头看着桌面上的菜,慢慢嚼着东西,吞下以后才回头看叶修。

 

“我考虑一下。”

 

晚饭过后喻文州跟着叶修到他房间那边去乘凉,叶修的房间后还有个小荷塘,荷塘边上种着一棵樱花树,叶修房间有一条房外的走廊,平时供叶修抽烟喝茶,乘凉赏花。

 

喻文州把叶修今年送他的那抚琴也带了过去,那是叶修特地命人手工做的给他的生日礼物,琴面右下角刻着一个喻字。

 

湖心亭里放着他们的推演盘,这几天都要用到,也就不忙着收了,这几天吃饭过后喻文州和叶修就换了地方,换成来叶修房里乘凉。

 

喻文州在琴上的造诣很高,手指修长而指尖偏细,很适合弹琴。叶修侧躺着单手撑头听着喻文州弹琴,眼睛看着翠绿的花朵都落尽的樱花树,还有塘里含苞待放的荷花。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,还不如月光下的喻文州好看。

 

喻文州睫毛很长,因为垂着眼抚琴,月光打下来,睫毛投下的阴影像扇子一样覆在卧蚕处,眼睛因为种族优势,眼角微勾,一抬眼一垂眸都是勾人的神态。他的皮肤白得通透,嘴唇微红,衣袖被挽到手肘处,十指在琴弦在舞动,每次用力都手臂上的肌肉就浮现一分,线条优美而流畅。

 

确实是比花还好看。

 

一曲下来,叶修将喻文州从头到脚细细审视了一遍,眼神专注得让喻文州跟他对上眼的时候都微微一愣,皱着眉问他怎么了。

 

叶修挥挥手说没什么,坐起身点烟,抬头看月光。

 

“叶修。”喻文州把琴放到一边,目光注视着那片安静的荷塘。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我还不能自己出去吧。”

 

叶修深吸了口烟,没有着急回答喻文州这个问题。其实自己当时离家也没比喻文州大几岁,虽然那几年在他们这漫长的生命里根本不值一提,倒不是不能出去,只是那短短几年里自己吃过的苦,叶修实在是不想喻文州也经历一遍。

 

既然现在自己有能力给他一个更完美的准备,那又为什么不等一切准备好了再去呢。

 

“不是不能,只是不适合。”叶修说,往喻文州那边坐了点,手环过喻文州的肩去摸他的头发,一下一下,像是在安抚。

 

“我明白了。”喻文州点点头,顺势把头靠在叶修的肩上,抬头看向空中那轮明月,“那你带我出去逛逛吧。”

 

“嫌无聊了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过几天带你出去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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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居然更新了!

结果又写长了!

下一章也知道写什么了

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

惯例

评论欢迎一切批评和表白

感谢所有小蓝手和小红心


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更新的时候见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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